“我不知道是哪一代人从商水县高路口村走出来到周家口做皮革生意的!”2025年1月6日,在界牌街59号,陆家皮坊后人陆妞说起祖上来周家口做生意时,一脸茫然。由于时间太久,关于家族旧事,她也是小时候从父亲、奶奶的闲聊中知晓一些。
清代,周家口被誉为“南皮都”,拥有中原地区最大的骡马交易市场,与其关联的手工皮革加工业很发达。南寨皮坊街是周家口皮坊最集中的一条街道,呈东西走向,东接界牌街,西端连着皮市。在这里,皮匠们将制作好的皮鞭、皮绳等拿到皮市上出售。皮坊街、皮市挨着牲口市街,人们买牲口时,也会到皮坊街、皮市上逛一逛,顺手买些皮绳、皮鞭等,用于驱赶牲口。
陆家皮坊位于皮坊街东头路北,是一个有5间瓦房的小院。上世纪50年代初,陆妞的爷爷将陆家皮坊和房子捐给了政府,由政府成立皮坊街皮革合作社(后改名为皮革厂),皮坊街上所有的皮坊都合并到了皮革合作社,皮匠们吃上了“公家饭”。陆家无处居住,便购买了张家皮坊的3间草房,一直居住至今。1955年陆妞出生,在七姐弟中排行老二,家人制作皮鞭、皮绳等皮货是她童年最深的记忆。
张家皮坊现存的老草房砖墙。
陆妞没有见过曾祖父,曾祖母很慈祥,她是在曾祖母的照看下长大的。曾祖母生于1881年,于1976年去世,享年95岁。曾祖母育有两子,陆妞的爷爷陆东明排行老二。民国时期,陆妞的大爷爷被国民党抓壮丁抓走了,至今没有音讯。大爷爷和大奶奶育有一女。
陆东明和妻子梁秀真都生于上世纪初,梁秀真是商水县梁楼村人。1976年陆东明去世。1992年梁秀真去世,享年90岁。陆东明育有二子,陆妞的父亲陆云久排行老二,生于1933年。陆妞的母亲谷金英生于1931年,商水县谷庄人。陆妞的姥姥家也是很早来周家口谋生的,居住在小井沿街。谷金英在19岁时嫁到陆家,育有四子三女。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骡马仍是农田耕作的主力,所以皮鞭、皮绳的需求量很大。皮坊街上的老皮匠经常制作皮鞭、皮绳等,陆妞和弟弟陆凯强放学回家后还会搭把手。陆云久从乡下买来牛皮,处理掉皮上的毛,再捆扎在一起,弄到皮坊街的臭皮坑(皮坊泡皮子的坑,夏天腥臭无比)里浸泡,泡好后拉回家,用刀子刮掉皮上的油脂,然后再用小镰刀割成皮条,接下来拧成皮绳或皮鞭。
切割皮子用的小镰刀。
当年在皮坊街附近有一处绳场子,是皮匠们制作皮绳的地方。(记者 梁照曾 )